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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放飘逸谪仙人

更新时间:2024-04-24 04:47:57

一提到“豪放飘逸”、“狂傲不羁”,人们立刻就会想到一位诗人——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人称诗仙。他是唐代的一位极具典型性的诗人,在他身上集中体现着中国古代文人的一些基本的特征,又有其独特的品格。今天,通过对其诗歌的解读,人格思想的探析,我们不仅可以窥见中国古代文人的内心世界,这也更有利于我们传扬他的人格精神。

李白出生于碎叶城,自小接受胡地文化的熏陶。幼年时随父母迁居四川青莲乡,受到蜀地文化的滋养。成年、壮年时漫游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这些都是使他形成豪放性格的根基。

天宝元年,唐玄宗下诏李白入京,在他看来,君王下诏之时就是他一显身手之日,迫不及待之余,写下了“第一快诗”《南陵别儿童入京》。全诗由丰收的秋日、雀跃的儿女、歌舞的诗人、自信的雄心、仰笑的情态,构成了一种豪放的气势。然而这并不是他春风得意的顶峰,其顶峰是在他初入长安之际,他与老资格的贺知章相遇时,贺知章惊呼他为“谪仙人”,并用金龟换酒款待他,从此“谪仙人”的美誉便一日传遍京华。

唐玄宗封李白为“翰林待诏”,然而李白是一个傲岸不驯,恣意反抗的典范,他笑傲王侯,藐视世俗,不满现实,壮浪纵恣之极,他敢于“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甚至让杨国忠磨墨,高力士脱靴。这些都表明他很难在长袖善舞的宫廷里生存下去,同时也表明,他的这种性格只能使他在事业巅峰昙花一现。

李白虽渴望建功立业,但那功业主要是“大济苍生,海内清一”,当他发觉自己被以“俳优蓄之”时,他便毅然归隐山林,表现出诗人的那种人格独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一让文人墨客神往而又难成的人生理想集李白于一身。离开皇宫后,他天马行空,飘然不群,成为最浪漫、最洒脱的诗人。祖国的名山大川大大丰富了他的视野,扩展了他的胸襟,山岳的挺拔巍峨强化了他傲岸的性情,江河的滔滔不绝,深化了他进取不息的性格。“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月散发弄扁舟”,“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千秋万代人们景慕他的原因也就在于此。

他的诗气势磅礴,语言生动,热情奔放,想象丰富,手法夸张,意境深远。如《将进酒》中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还有,如他在《望庐山瀑布》中对庐山瀑布写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在《蜀道难》中写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多么豪迈的诗句,正像《唐诗别裁集》中所说的,“太白七言古,想落天外,局外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所及。”

李白在性格上也反抗自然的束缚,反抗权贵,有一种主观上想战胜束缚、渴望自由的情怀。这是他大鹏经天、天马行空式的理想和斗志的必然结果,并体现在他的诗歌里。在他描写大自然洪波射流,骇胆慑魂壮观景象的诗中云:“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一风三日吹倒山,白浪高于瓦宫阁”,“钟山危波澜,倾倒骇奔鲸”,“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这些诗句无不充溢着与自然搏斗的奋发。

李白对自由的神往、热爱和追求是一以贯之的,而且不只是精神上的,还是行动上的,更是本性使然。对于人间的束缚,他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呐喊。

当然,最能表现李白故意隐藏悲辛愁苦而又自然流露狂傲不羁性格特征的诗应属《将进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时光流逝,如江河入海一去无回;人生苦短,看朝暮间青丝白雪;生命的渺小似乎是一个无法挽救的悲剧,能够解忧的惟有金樽美酒。把冲天的激愤之情化做豪放的行乐之举,发泄不满,排遣忧愁,反抗现实,这便是李白式的悲哀:悲而能壮,哀而不伤,极愤慨而又极豪放。

而为了把这醉心自由的情态张扬到极致,李白寻觅到了两个最真切、最传神的意象——“酒”和“月”。李白善饮,他的酒杯里装满了盛唐的月光,这两种物象也最能体现盛唐精神,酒在李白那里潇洒而奔放,月亮在他那里高古而圆融。作为酒仙,他用那朦胧的醉眼,看穿了人间的富贵荣华,看破了世上的功名利禄。他对月亮的加意眷念飘逸出他高洁自诩睥睨一切的孤高心态,也折射出那个时代文人们慷慨不群的士风。月亮是他一生追求生命轻盈洒脱、生活美满酣畅的象征。

李白的一生一直怀有可贵的“布衣情结”,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卑微之处,对权势从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摇尾乞怜相,真正把传统文人因饱读诗书而傲视天下、我为文化至尊的潜意识做了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喷发。“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低头在草莽”,这就是李白人格精神的生动写照。

值得一提的是,李白执著的个性品质与无法羁绊的浪漫情怀渗透了道家所标榜的理想人格精神,那就是逍遥,在个性张扬中成就自我,成为圣人,突出体现“个性的我”。清人《唐诗别裁集》中曾论及李白诗的起势云:“太白起句缥缈,其以‘我’字起者亦突兀而来。如‘我随秋风来’,‘我携一樽酒’,‘我家敬亭下’,‘我觉秋兴逸’……”这段视角独特的论述也常为论者所引用。据有关统计表明,在唐代诗人中,“我”字的使用频度以李白为最高。这说明李白事实上是在用自己“一生傲岸苦不谐”的独行独立来辉映盛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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