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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记念刘和珍君》中“然”字叫好

更新时间:2024-04-25 17:29:15

《记念刘和珍君》是纪念“三·一八”惨案的名篇,是一曲赞颂“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的悲壮赞歌,是一篇声讨反动势力的战斗檄文。许广平曾说:“《记念刘和珍君》这篇文章真是一字一泪,是用血泪写出了心坎里的同声一哭。”作者在《无花的蔷薇》(之二)中也曾说:“三月十八日,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可见作者“出离愤怒”的悲愤之情。

本文是一篇纪念性的文章,追述刘和珍短暂而伟大的一生,选取其生前几个典型的事迹,将刘和珍这个“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写得有血有肉。关于本文的教学,一直不好把握,如果以分析刘和珍这个人物为切入点,通过正反人物对比揭示主题,会收到很好的效果。关于刘和珍人物的记叙,作者恰当使用了一系列带“然”字的修饰语,既写活了人物,又点亮了文章,成为本文写人的一大特色,下文就谈谈这一特色。

一、“毅然”订刊

关于刘和珍“毅然”订刊这件事,出现在文章的第一节中,从程君对我说的话,“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先生还是写一点吧,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以及作者在回忆刘和珍“毅然”订刊这件事后,说自己“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来看,刘和珍“毅然”订刊是作者写这篇文章的直接原因。鲁迅所编的期刊如《莽原》等,都是战斗性很强的革命性刊物,因而常遭反动当局的查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人们都不敢订,因此“常常有始无终”,“销行一向甚为寥落”。而刘和珍却“毅然订了《莽原》全年”,据当年接待刘和珍订阅《莽原》时的李霁野回忆,那时编辑《莽原》的“未名社”成立不久,仅一间小屋,书架上空空落落,很担心会搞垮,但刘和珍有一天来到“未名社”,说自己最爱看鲁迅先生的文章,不仅预订了《莽原》全年,而且第一个买了鲁迅译的《出了象牙之塔》这一文艺论集,还问有没有其它的书。鲁迅后来知道了十分高兴。“毅然”写出了刘和珍的坚决勇毅,追求进步。

二、“粲然”微笑与“黯然”泣下

“粲然”微笑是对刘和珍“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的概括。课文中两次正面写到了她的微笑,第一次是在她被女师大“强拖出校”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偏安于宗帽胡同,赁屋授课”的时候。据许广平在《刘和珍生平》中回忆:“如果当时没有刘和珍融洽各人,笑眯眯的温和感动人,我们的自治会早就拆散了。”石评梅在《痛哭和珍》中说:“我永远敬佩你做事的毅力和任劳任怨的精神,尤其是你那微笑中给予我的热力与温情。”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刘和珍的和蔼亲切,即使在被女师大“强拖出校”的情况下,也不掉一滴眼泪,这又可以看出她的积极乐观。这与反动势力阴险丑恶的嘴脸形成鲜明对比。

刘和珍在“学校恢复旧观”时“黯然至于泣下”,按理说,女师大学生的斗争取得了胜利,应该高兴才对,这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在“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刘和珍“虑及母校的前途”,才“黯然至于泣下”,忧伤得掉下泪来。这要与其一向“粲然”的微笑对比起来理解,刘和珍被女师大“强拖出校”时没有掉一滴眼泪,英勇就义时没有掉一滴眼泪,而在“虑及母校的前途”时流下了眼泪,可以看出刘和珍真诚的爱校情怀。

三、“欣然”前往与“惨然”倒下

据许广平在《刘和珍生平》中回忆:“刘和珍三月十八日抱病带女师大的学生上街头,并参加了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集会、游行和请愿。”由此可见,刘和珍参加游行和请愿有明确的目的,为国为民的热情激励着她,所以她“欣然前往”,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高举着旗子,高呼着口号。

关于惨案的发生,我们可以用“惨然”来形容,“子弹从她背后射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上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残暴,读到这些文字,总叫人心痛,正如作者所说,这是反动派“诱杀”青年的“禽兽”行为。

理解“三·一八”惨案中刘和珍为什么“欣然”前往却“惨然”倒下,还要结合文中“居然”一词来理解。一是惨案发生后作者的反应,从“卫队居然开枪”中“居然”一词可以看出作者的怀疑和惊讶。据当时报纸透露,执政府于三月十七日晚开会,进行了“部署”,还预备了十具棺材,段祺瑞还对卫队旅军官说:“你去告诉卫队旅官兵,(杀了人)我不但不惩罚他们,我还要赏他们呢!这一群土匪学生……”从这可以看出“三·一八”惨案是有准备的阴谋“罗网”,也为惨案发生后反动政府和反动文人诬蔑青年学生是“暴徒”的无耻流言进行了深刻揭露。一是惨案发生后杀人者的丑恶嘴脸,“杀人者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居然”一词用得好,写出了杀人者恬不知耻的“下劣”,也对反动政府杀害青年学生的“禽兽”行为进行了深刻揭露。

四、“奋然”前行

可以说刘和珍短暂而伟大的一生都是“奋然”前行的。在江西女师大读书时,为反对将学生囚入“大牢笼”(束缚学生的校规甚严酷),倡议成立学生会,被校方诬为“害群之马”,并“记大过”;她又是反对封建的猛士,首倡女生剪发,留男生头型,被校方说成“有伤风化”,并“勒令退学”。刘和珍就是这样一个旧教育的叛逆者,是一个不甘于“沉默”的人,一个“在沉默中爆发”的人,是一个“真的猛士”,一个“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真猛士,直到最后被反动政府无情残杀。文中出现“奋然前行”在第七节中,“苟活者在淡淡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这是作者对“三·一八”惨案意义的概括。

总之,以分析刘和珍这个人物为切入点,文章就自然衔接起来,由刘和珍“毅然”订刊引出写作缘起,(一、二节)然后转入文章主体,追述刘和珍生前事迹,主要是体现其爱校的“黯然”泣下和爱国的“惨然”倒下,(三、四、五节)最后写“三·一八”惨案的教训和意义,(六七节)唤起人们“奋然”前行,结束这“似人非人的世界”。